(一)华夏建筑的伦理层次。众所周知,华夏建筑是土生土长,发自底里而冠绝世界,如伊东忠太所称道的中国艺术价值有着“一种伟大之气魄和不可端倪之技能”。毫无疑问华夏建筑的伟大来自文化大传统时代就渗透在建筑中的象征类比能力,人类同世界上众多生命相似,“王权”领地意识自始至终影响着人类,建筑的体量和生存不可缺少性使建筑天然地具备可以感知触摸的敬畏。而中国对建筑的象征解读更加强调,“在传统的中国观念上,除了将整个建筑形制本身看作是‘礼制’的内容之一外,同时另外也产生了一系列由礼,的要求而来的礼制建筑。由此《周礼》每章均以“惟王建国,辨万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作为开篇,尽管对于《周礼》文献的真实性存疑,但表明后世汉朝借助周代的口传之礼,在整个国家推崇“礼仪”文化,围绕礼仪而服务的“造物”、“建筑”、“服装”等被严谨分类。西万国家大多通过塑造王宰天地万物的王神构成信仰依赖,而中国是通过祭祀天地表达生存敬畏和感恩。建筑象征神的尊严产生至诚的仪式,因此礼制建筑的思维在中国关系着“替天行道”,建筑通过对宇宙空间的原型摹塑,开启空间作为营国万略和地位等级的标准。传至后世,中轴布局、堂院围合都紧密透辟“王次分明、井然秩序”的精神暗示,在整体社会中都自觉形成将建筑的祭祀祖先、天地与教化民众联系在一起。然而现代社会,重要的国家社樱建筑呈现什么形式,各式山寨美国国会,或者泛滥的罗马柱式建筑。
(二)当代建筑传播语境中伦理样态的缺失。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留下的建筑样态仍然发挥着对他者文化的消融作用。而事实上,中国建筑和西式建筑在结构上存在一定的共通处,都是框架结构,都有山墙仪式。正如李允抓所言“现代建筑包合着很多中国传统建筑的内容,它们之间有很多相同的原则,只不过是较为难于直接察觉而已。在上海、青岛、武汉等城市大片的租界建筑保存相对完好,这是一种建筑的财富,但如果张扬西万建筑的装饰性外衣压缩民族建筑的装饰意境,也就影响着中国建筑的文化追求。这或许是造成千城同质的基因,今天建筑设计面临的问题就在于“市场”的追求,要从殖民影响严重的城市中重铸传统建筑需要社会各界的“践良知”。从城市人流量最大的公共性建筑着手,高铁站、机场、影剧院、规划馆都可以成为传统建筑文化的传播点,政府机关、法院、公安等产生威仪、秩序的官式建筑,也同样能够成为社会性礼仪的公共媒介,透过建筑激发出对国家和民族的精神是潜移默化的社会伦理教化,是大众传播媒介意义的普世伦理。
然而当代的建筑困境是设计样态(形式美)问题,我们正在失去“养育一万人,的环境,正在失去环境所衍生的社会精神。或者说,整体社会正在营造新的精神,一种抛离传统基因的新精神,如果精神对环境能够产生直接的影响,那么透过建筑形态设计表达隐喻的文化精神是当代必须思考的,旧的样态与新的材料结合而出的形式问题,为了迎合材料而抛弃传统形式,或为了旧的形式一定隔绝新的材料都是不可取的。今天的材料已经不是夯土、木作等生态材料,今天的工匠也失去了“师徒传承”模式的社会基础,工匠正在老去,年轻的工匠却不知在何万,活态的“肌体”建筑需要工匠和工匠的建造精神,可以引入他者建筑文化中的理论和成果,推动中国的建筑学科和建筑的发展,但是在具体形态和材料结构的选择和应用上,必须有层次地保留传统建筑的精神语言。